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全球锂资源特征及市场发展形态趋势分析

时间: 2024-04-05 06:59:59 |   作者: 开云平台app下载最新版

  近年来,锂作为全球重要的新兴关键性矿产之一,被中国、美国、日本和欧盟等世界各主要经济体列为战略性或关键矿产,各主要经济体愈加重视锂资源安全供应,研究分析全球锂资源特征和市场发展形态趋势,有助于为把握世界锂资源市场形势及勘查投资提供相关参考。本文全面梳理了全球锂资源主要成矿类型、分布特征、成矿时代、典型成矿区带及锂开发利用情况。同时,结合全球主要国家锂资源进出口情况、勘查投入情况、国际贸易定价机制,分析了全球锂资源供需格局和价格趋势。最后,本文梳理了我国锂资源市场存在的主体问题,并就保障我国锂资源供应安全提出了几点建议。整体看来,全球锂资源丰富,但分布和供需高度集中。当前,随着全球新能源产业的蓬勃发展,锂资源供给和需求迅速增加,国际贸易量和价格稳步上升;为缓解供应紧张局面,全球锂资源开发项目众多,锂矿勘查投入逐年增加。我国作为全球第一大锂资源消费国,国内锂资源供给不足,对外依存度高达 67%,仍存在锂资源市场产业链不完善、金融体系薄弱、企业国际竞争力较弱等问题。

  锂是化学元素周期表中的第一个金属元素,金属形态的锂是自然界最轻的金属,密度只有“轻金属”铝的 1/5。随着当前新兴技术产业的加快速度进行发展,锂由于性能优良,被大范围的应用在高能电池、储能、航空航天、受控核反应等多个新兴行业和领域,享有“工业味精”、“宇航合金”、“白色石油”和“21 世纪最有应用潜力的金属”等美誉。近年来,锂资源在全球的地位逐渐提升,各主要经济体加大对锂资源重视程度。当前,锂已先后被日本 2009年《稀有金属保障战略》、中国 2016 年《全国矿产资源规划(2016-2020)》、美国 2017年《美国的关键矿产资源-经济和环境地质及未来供应展望》、欧盟 2018 年《关键原材料和循环经济》等列入国家战略性或关键性矿产,2020 年被联合国环境保护署归类为“绿色稀有金属”。当前,我国已成为全世界第一大锂资源消费国和贸易国,国内锂资源禀赋较差、市场结构和金融体系不完善、提锂技术有待突破等问题导致了我国国内锂资源开发利用水平低、供给不足,对外依存度高达 67%,因此保障锂资源安全稳定供应具备极其重大意义。本文对全球锂资源成矿类型、全球分布特征、成矿时代、典型成矿区带、供需格局、重点国家锂矿的勘查投入情况、锂资源定价机制及价格趋势等问题进行了分析探讨,以增强对全球锂资源的认识,为我国实现锂资源安全保障和全球合理化配置提供参考。

  锂是一种稀碱金属,自然界中锂资源存量丰富,其在地壳中丰度约为 0.0065%(铜丰度仅为 0.005%),在所有元素中位居第 27 位。锂既可以以固体矿产资源状态存在,也可以以液体矿床资源存在,许多矿物、岩石、土壤、天然水中都有痕量锂存在,当前已发现的锂矿物超过 150 种,但仅有 28 种是常见的,这中间还包括锂磷铝石、锂云母、透锂长石、锂辉石、铁锂云母、锂皂石、羟硼硅钠锂石(贾达尔锂硼矿物)等。这些矿物中最常见的为云母类矿物锂云母(KLi1,5Al1,5[Si3Al O10](FOH)2)和辉石类矿物锂辉石(Li Al[Si2O6]),其是当前固体锂矿最主要的两种赋存矿物。锂正常情况下不会独立形成矿物,而是在广泛分布的造岩矿物中与钾形成类质同相替代。此外,锂也存在于各种微量元素浓度极高的地下热水中或一些高盐度湖泊的天然卤水中。

  根据美国地质调查局(United States Geological Survey,USGS)数据,全球锂资源主要赋存形式中,液体锂资源占比达 64%,固体矿产锂资源占比约为 36%(图 1)。锂成矿类型最重要的包含封闭盆地卤水型(盐湖卤水型 58%)、伟晶岩型(26%)、锂粘土型(7%)、油田卤水型(3%)、地热卤水型(3%)、锂沸石型(3%)等。盐湖卤水型、伟晶岩型以及沉积岩型(包括锂粘土型和锂沸石型等)锂资源是当前最重要的三种锂成矿类型。盐湖锂资源主要分布在南美“锂三角”(智利、阿根廷和玻利维亚及毗邻地区)、美国的内华达洲、中国的青海和西藏等地区,盐湖中常含钾、钠、镁、溴、硼、碘等其他多种有用组分。伟晶岩型锂矿主要分布在澳大利亚西部、加拿大魁北克省、美国内华达州、津巴布韦、墨西哥中部沉积盆地、中国四川和江西等地区。沉积岩型锂矿主要分布在北美西部盆地(美国和墨西哥),南美秘鲁东南部以及塞尔维亚贾达尔盆地等地。

  根据中国地质调查局数据,截至 2020 年底,全球锂储量约 12828 万吨 LCE(Lithium Carbonate Equivalent,碳酸锂当量),主要分布在 18 个国家,其中智利 5267 万吨(占比 41.1%)、澳大利亚 1839万吨(占比 14.3%)、阿根廷 1693 万吨(占比 13.2%)、中国 810 万吨(占比 6.3%),四国合计占全球 74.9%(表 1,图 2);全球锂资源量(探明+控制+推测)达34943 万吨 LCE,其中玻利维亚 11176 万吨(占比 32.0%)、阿根廷 7934 万吨(占比 22.7%)、美国 5492 万吨(占比 15.7%)、澳大利亚 2062 万吨(占比 5.90%)、中国 1914 万吨(占比 5.5%),五国合计占全球 81.8%(表 2)。高品位伟晶岩型锂资源大多分布在在澳大利亚,其是全球最大的锂精矿出产国。高品位盐湖锂资源主要分布在智利和阿根廷,其是全球最大的两个锂盐(碳酸锂和氢氧化锂)出产国。

  当前,矿石锂在全球锂资源供应中占比超过一半,矿石提锂主要优势为易于开采、产出周期快,但存在成本高、能耗大和污染较大等问题。2019 年来,受锂资源价格下跌和新冠疫情影响,澳大利亚较多高成本矿山,如皮尔甘古拉(Pilgangoora)和沃吉纳(Wodgina)等,相继进入减产、停产状态。相较于矿石提锂,盐湖卤水提锂作为全球锂资源另一个主要供应来源具有成本低、污染小等优势。但盐湖提锂技术目前存在生产周期长、产量小等问题,导致全球大量盐湖卤水资源产能未能释放。除矿石提锂和盐湖提锂外,近年来黏土提锂和云母提锂等技术逐渐兴起、加快速度进行发展。例如,墨西哥索诺拉(Sonora)锂粘土项目在提锂过程中兼具矿石提锂优势和盐湖提锂优势,不仅能以矿石提锂的速度快速完成提锂,同时具有盐湖提锂的相对低成本优势,但仍在建设中,尚未形成产能。此外,海水中也富含锂元素,一些学者觉得海水是潜在的锂资源,但 Vikstrom 等(2013)通过对海水提锂技术和成本的相关研究提出,海水中锂变成可用资源至少在几十年内不可实现,且近年来未有权威期刊发表关于海水提锂相关联的内容,本文不做深入探讨。

  图 2 全球主要锂资源项目及主要国家储量分布(形状大小代表矿业项目储量,各主要国家储量为 2020 年碳酸锂当量)

  从超大陆的演化时期来看,全球的大型及超大型锂矿((Li2O0.1 百万吨)成矿时代在从老至新的基诺兰(Kenorland)、哥伦比亚(Columbia)、罗迪尼亚(Rodinia)、潘基亚(Pangaea)以及 Amasian 各个超大陆时期均有分布[31](图 3)。Tkachev et al. (2018)对全球 71 个大型及超大型锂矿进行了梳理,统计分析了各个超大陆时期锂矿床数量、矿床类型、资源量、平均品位等特征(表 3),数据表明全球锂成矿时代大多分布在在当前还未结束的 Amasian 超大陆演化时期,这一时期锂矿总资源量占据整个地质历史时期的 53.1%。除 Amasian 超大陆演化时期包含花岗岩型(花岗伟晶岩型为主)、浅成低温热液层控型(包含火山-沉积型)和盐湖卤水型锂资源外,其余时期成矿类型均以花岗岩型锂矿为主(表 3)。

  最古老的基诺兰超大陆演化时期,成矿数量和总体锂资源量仅次于 Amasian 超大陆演化时期,锂矿总资源量占比为 35.2%,矿床平均品位最高((Li2O,1.42%)。这一时期记录了当前已发现的最古老锂成矿时代(~3.0-3.05 Ga),为卡普瓦尔克拉通(Kaapvaal Craton)斯威士兰和巴伯顿绿岩带中的片麻杂岩体中的钠长石和钠长石-锂辉石稀有金属伟晶岩,但资源量和品位均较低。该时期成矿时代主要在中太古代晚期和新太古代,如澳大利亚皮尔巴拉克拉通(Pilbara Craton)中的皮尔甘古拉和沃吉纳矿床成矿时代均为中太古代晚期。新太古代的锂矿数量比中太古代更多,分布更广,主要产在加拿大苏必利尔克拉通(Superior Craton)的花岗岩-绿岩-片岩带中,如坦科(Tanco)、拉科纳(La Corne)、詹姆斯湾(James Bay)等矿床;其他还包括发育在斯莱夫克拉通(Slave Craton)的 Yellowknife-Beaulieu 矿床,伊尔岗克拉通(Yilgarn Craton)的格林布什(Greenbushes)、格瑞伯爵(Earl Grey)和马里森(Mount Marion)等矿床,津巴布韦(Zimbabwe)克拉通的比基塔(Bikita)、阿卡迪亚(Arcadia)和祖鲁(Zulu)等矿床,科拉克拉通(Kola Craton)的科尔莫泽罗(Kolmozero)等矿床。该时期大部分矿床矿石矿物仅为锂辉石,但也存在一些其他矿物相,如坦科和比基塔矿床的锂磷铝石,比基塔矿床的锂云母、锂霞石,以及比基塔、祖鲁和阿卡迪亚矿床的透锂长石等。

  罗迪尼亚超大陆时期矿床数量最少,成矿大多分布在在两个阶段,为古元古代晚期(1.0-1.05 Ga)和新元古代早期(0.9-0.95Ga)。这一周期成矿均位于中部非洲南侧的Grenvillides,代表性的矿床有发育在基巴拉构造带(Kibaran belt)中的马诺诺-基托托洛矿床(Manono-Kitotolo)和发育在卡玛提维(Kamativi)结晶基底中的卡玛提维矿床,最主要的矿石矿物为锂辉石。罗迪尼亚时期单个矿床平均资源量排第一(演化时期内资源量总和/矿床数,(Li2O,3.85 百万吨,表 3),主要得益于这一演化时期内矿床数量少,但资源量巨大,发育有马诺诺-基托托洛矿床,属于世界最大锂矿之一。

  哥伦比亚超大陆时期总体锂资源量(占比仅为 3%)和每个矿床平均资源量((Li2O,0.35百万吨)最低,成矿时代大多分布在在古元古代中期的两个时间段(2.03–2.08 Ga 和 1.82–1.84 Ga)。其中 2.03–2.08 Ga 成矿期锂矿床主要发育在的巴西、西非和乌克兰地盾褶皱带中,代表性矿床如 Volta Grande,古拉米纳(Goulamina)等矿床;1.82–1.84 Ga 成矿期锂矿床主要发育在东萨彦岭带(East Sayan)中,如 Goltsovoe 和 Vishnyakovskoe 等矿床。该时期,锂辉石为唯一有经济价值的矿石矿物。

  潘基亚超大陆时期花岗岩类型矿床以 Li-F 稀有金属花岗岩为主,这类矿床岩浆源区一般为造山带中后造山阶段的壳内来源,大多分布在分布在阿巴拉契亚成矿带(Appalachian)和松潘-甘孜带,代表性矿床分别为国王山(Kings Mountain)和甲基卡等矿床。此外,还分布在阿拉苏阿伊成矿带(Aracuai),如卡舒埃拉矿床(Cachoeira);伊比利亚成矿带(Iberian),如赛佩达矿床(Sepeda);阿尔泰成矿带(Altay),如可可托海矿床;图瓦-蒙古成矿成矿带(Tuva-Mongol),如 Tastyg 矿床;阿尔卑斯成矿带(Alpine),如韦因贝尼矿床(Weinebene)等。除赛佩达矿床矿物为透锂长石,其余大部分矿床以锂辉石为主,且可可托海矿床还发育锂云母。

  Amasian 超大陆演化时期当前仍在持续中,这一演化时期内锂资源量最大,大多分布在在新生代,成矿类型多样,盐湖卤水型锂资源量在这一时期占比达 74.3%,是最主要的锂资源成矿类型,而且当前部分盐湖仍以较快的速度在扩张,如詹姆斯湾、格瑞伯爵、科诺韦茨(Cinovec)等盐湖。盐湖卤水当前占全球锂资源的 64%(图 1),主要分布在地球动力活跃、气候干旱、具有表面蚀变矿化以及有利于形成湖泊的区域,典型的地区包括蒂普拉诺-普纳(Altiplano-Puna)高原(如阿塔卡玛-Atacama、乌尤尼-Uyuni 和翁布雷穆埃尔托-Hombre Muerto 等盐湖),北美西部盆岭省(如银峰-Silver Peak 和瑟尔斯-Searles 等盐湖),中国柴达木盆地和青藏高原(如大柴旦、一里坪、东/西台吉乃尔等盐湖),地块山间低谷(如扎布耶和当雄措等盐湖)。除盐湖卤水型锂资源外,另一种重要的固体矿产成矿类型为浅成低温热液层控矿床,但当前研究程度较低。这类矿床矿石矿物为锂蒙脱石或硼硅酸盐-硼酸盐矿物,通常产在火山口边缘的前湖火山成因沉积湖段,如发育在北美西部盆岭省的国王谷(Kings Valley)和 La Ventana-El Sauz 等矿床,巴尔干半岛的贾达尔火山成因沉积洼地的贾达尔矿床等。此外,该时期花岗岩型矿床主要分布在外贝加尔(Transbaikalian)和兴都库什(Hindu Kush)成矿带中,如 Zavitinskoe、Parun、Shamakat、塔哈卢尔(Taghawlor)等矿床,矿石矿物以锂辉石为主。这一演化时期花岗岩型矿床数量最少,主要因为这一演化时期尚不完整,而花岗岩型锂矿常形成于碰撞造山带崩塌阶段的末期。

  西澳克拉通主要由皮尔巴拉和伊尔岗两大太古宙早元古代地块组成,同时包含周边的元古界-古生界及更新纪的沉积盆地。其中,皮尔巴拉地块面积约 10 万平方千米,主要岩性为古老的花岗片麻岩,周边和中间局部夹杂火山岩和沉积变质岩,地块年龄为 29 亿-31亿年。南部伊尔岗地块面积约 60 万平方千米,西南部岩型主要为角闪岩-麻粒岩相的花岗片麻岩,中部和东部以花岗岩基为主体,分别发育南北向和北北西向绿岩带。西澳克拉通发育众多金、铁、锂、铌、钽、锡等矿床,矿床规模大,伴生组分多,资源量丰富。据统计,几乎整个澳大利亚的锂资源均集中于西澳克拉通,其锂矿资源约占全球伟晶岩型锂矿的一半,是全球最大的伟晶岩型锂矿集中区,发育有格林布什矿床、卡特琳(Mount Cattlin)、马里森、皮尔甘古拉和沃吉纳等大型-超大型伟晶岩型锂矿,锂资源量仅次于“锂三角”地区。

  格林布什矿床位于伊尔岗地块的西南部,距澳大利亚西澳首府珀斯 250 千米,属花岗伟晶岩型矿床,成矿金属主要为锂和钽。格林布什矿床是全球最老的锂辉石矿床之一,伟晶岩的锆石 U–Pb 年龄为 25.3 亿年。格林布什伟晶岩区域的侵入体集中沿着区域古老的剪切带分布,沿着镁铁质角闪岩、超镁铁质岩和层状变质沉积岩的接触面侵位(图 4)。格林布什伟晶岩是西澳克拉通内已发现的最大伟晶岩群,走向延伸达 6 千米,主要的成矿伟晶岩体长 3 千米,宽 40-250 米,深度约 400 米,与地表成 45°倾斜。伟晶岩主要赋存于花岗片麻岩、角闪岩和角闪石片岩中,岩体其周边围岩经历了强烈的构造和变质再结晶作用。变形大多分布在在伟晶岩和围岩的接触带,所以伟晶岩内部的分带被很好地保存了下来。在靠近接触带的部位发育富钾区域,向中心过渡为富钠的区域,锂矿化大多分布在在富钠的区域(图4)。

  格林布什是澳大利亚乃至全球最大的锂矿床之一,矿石资源量(探明+控制+推测)36020万吨,(Li2O 品位 1.5%,折合 LCE 达 1336.2 万吨;锂资源储量为 17960 万吨,Li2O 品位 2.0%,折合 LCE 为 888.3 万吨[51]。2021 年,该矿床锂精矿产量 110.5 万吨,当前产能仍在增加,2022 年锂精矿产量预计为 149 万吨。格林布什单一矿山占全球锂资源供应 25%,是全球矿石品位最高且生产所带来的成本最低的锂矿。

  基巴拉构造带位于非洲中部,长约 1500 千米,最宽部分约 400 千米,该带总体上呈北东向从刚果(金)经布隆迪、卢旺达和坦桑尼亚西北部等地区延伸到乌干达西南部。从地质年龄来看,基巴拉构造带属于中元古代,其不整合覆盖在太古宙或古元古代基底之上。该构造带位于刚果克拉通和坦桑尼亚-班韦卢克拉通之间,分为南部 Kibaride 带和北部Karagwe-Ankole 带两部分,岩性主要由绿片岩相-角闪岩相的变质泥岩和石英岩组成,同时广泛出露花岗岩[54-56]。基巴拉构造带中矿床数量众多,锂、铍、铌、钽、钨、锡、金、镍和铜等资源丰富。

  伟晶岩型锂矿主要发育在南部 Kibaride 带,与带内最晚期的含锡花岗岩岩浆作用关系紧密。其中,位于基巴拉构造带中刚果(金)东南部坦噶尼喀省的马诺诺-基托托洛锂矿是构造带内最大的伟晶岩型锂矿,也是全球最大的伟晶岩型锂矿床之一,锂资源丰富,同时伴生大量铌、钽和锡资源。马诺诺-基托托洛矿床成矿区域内发育片麻状花岗岩、混合花岗岩和淡色花岗岩(图 5)。矿化伟晶岩多沿叶理侵入到中元古代变质沉积岩和白云岩中,蚀变特征表现为云英岩化、白云母化、电气石化和硅化等。

  马诺诺-基托托洛矿床矿石资源量(探明+控制)高达 2.69 亿吨,总资源量(探明+控制+推测)可达 4 亿吨,氧化锂品位为 1.65%,处于较高水平,总资源量折合约 1633 万吨 LCE。据澳大利亚矿产勘探公司 AVZ Minerals 披露,该矿床预计 2023 年可达产,规划年产能为 160万吨锂精矿。

  南美普纳高原是当前全球盐湖锂资源最为发育的地区,分布了全球 70%以上的锂资源,面积达 40 万平方千米,包含阿根廷西北部、玻利维亚西部和智利北部区域。该区几乎所有的盐湖中均富含锂、钾、硼等元素,经济价值高,发育了智利阿塔卡玛、玻利维亚乌尤尼等世界级超大型盐湖资源。该区位于中安第斯构造带,中新世以来区域火山活动十分发育,英安岩和熔结凝灰岩在区内广泛发育,为锂矿形成提供了物质来源。上新世以来,快速沉降和随后的抬升、剥露在区内形成大量封闭盆地,由于水岩反应、气候干旱等因素,卤水不断浓缩,各类盐矿物在盐湖内沉淀,形成了大量盐湖卤水型锂矿。卤水主要赋存于盐体晶间孔隙和盐层之下的碎屑层中,卤水层可达几十到一百多米。普纳高原具优质盐湖卤水资源,表现为规模大、元素含量丰富、镁锂比低、赋存条件好;此外,该区天气特征情况优越,如光照强度高、蒸发温度适宜、蒸发量高、降水量较低,为盐湖资源开发利用提供了优越的条件。

  (1)阿塔卡玛盐湖阿塔卡玛是智利最大的盐湖,也是当前全球卤水型锂资源供给最大的盐湖,位于智利北部的阿塔卡玛沙漠,该地区气候干燥,年蒸发率高,年降雨量低。该盐湖高程为 2300 米,南北长 85 千米,东西最大宽度为 50 千米,总面积约 3000 平方千米。盐湖位于中新世的构造盆地内,基底岩性主要为古生代和中生代的海相岩石,上覆岩性为第三-第四纪陆相沉积岩,沉积层主要为流纹岩、凝灰岩、安山质熔岩和角砾岩等,大量的盐类矿物至今仍在沉积[62]。盐湖内分区明显,含锂卤水大多分布在在盐湖西南部面积约 1400 平方千米的盐层上部,盐层上部的孔隙度从地表往深处降低,从地表 30%降低至 35 米处接近 0%;锂浓度从西南部中心区域向周边递减,中心锂浓度最高的区域可达 4000 ppm(图 6)。

  据智利化工矿业公司(SQM)年报数据,截至 2020 年底,阿塔卡玛盐湖锂储量合计约为 910 万吨,折合 LCE 约为 4844 万吨,平均锂浓度为 1840 mg/L,镁锂比为 6.4。当前该盐湖由 SQM 公司、美国雅宝、中国天齐锂业共同开发,2020 年合计碳酸锂产能 11.42 万吨,氢氧化锂 1.35 万吨,仍在扩产阶段。

  乌尤尼盐湖是当前全球最大的盐湖,位于玻利维亚波托西省省西部,海拔 3653 米,东西向最大宽度 150 千米,南北向最长 130 千米,盐湖面积逾 1 万平方千米,但当前开发程度较低。乌尤尼盆地最上层的沉积层是富含岩盐的盐壳,其厚度从盐湖边缘小于 2 米到中心部位增厚至 11 米,并被局部浮到表面的填隙盐水浸透。卤水类型从 Na-Cl 型到 Mg-Cl 型变化,盐湖锂离子浓度呈系统性地变化,从盐湖南部向北侧递减(图 7)。

  根据玻利维亚国有锂矿公司(YLB)公布数据,截至 2019 年底,乌尤尼盐湖探明和控制锂资源量为 1065.4 万吨 LCE,锂浓度 1287 mg/L,且该盐湖还拥有推测资源量 10154 万吨 LCE,锂浓度 592 mg/L。乌尤尼盐湖当前由于政府政策、开采条件等多因素制约,开发进度停滞。

  图 7 玻利维亚乌尤尼盐湖地质图(虚线数字表示盐湖近地表卤水中锂含量的变化,单位为 mg/l)

  近年来,全球越来越多具有经济价值的、高锂含量沉积型锂矿床被发现,但目前开发利用程度较低,现阶段发现的沉积型锂矿主要分布于美洲,其次是欧洲,别的地方较少。北美西部盆地是目前全球具有经济价值的沉积型锂矿床最主要的分布地区,该盆地从美国西部科迪勒拉山系的高山深盆延伸至墨西哥西部的索诺拉地区。北美西部盆地自新近纪以来发生了大规模的陆内伸展和火山岩浆活动,在区内形成了美国国王谷、布罗克里克(Burro Creek)、大桑迪(Big Sandy)和克莱顿谷(Clayton Valley)等以及墨西哥索诺拉等众多的火山-沉积盆地。这些盆地内发育了众多黏土型、盐湖卤水型以及地热卤水型等锂矿床,主要得益于其干旱的天气特征情况、大规模岩浆热液活动、盆地沉积作用等因素叠加。

  位于墨西哥西部索诺拉盆地的索诺拉锂黏土矿,是现阶段全球建设程度较高,有望在未来几年内达产的少数几个沉积型锂矿之一。索诺拉盆地地层岩性主要由渐新世和中新世沉积物以及沉积在浅盆地中的火山岩构成。锂主要以锂蒙脱石矿物形式富集在索诺拉盆地水平层状的黏土层中,这些黏土层平均厚度达20-40 米,覆盖在砂岩层上,地表露头延伸超过 6 千米。根据索诺拉锂矿可行性报告数据,截至 2017 年底,该矿床探明和控制锂资源量达 503.8 万吨 LCE,平均锂品位为 3480 ppm,且该矿床还拥有推测资源量达 377.9 万吨 LCE。目前,索诺拉锂矿由赣锋国际贸易(上海)有限公司和英国 Bacanora Lithium Plc 共同持有(各持股 50%),仍在建设中,计划于 2023 年开始投产,前四年规划产能 1.75 万吨 LCE,第五年开始将扩产至 3.5 万吨的目标最低产量,碳酸锂生产所带来的成本仅为~4000 美元/吨。

  近年来,全球锂资源供给在新能源产业加快速度进行发展驱动下一直增长。2016—2019 年期间,全球锂资源产量同比增长均在 20%以上,其中 2017 年同比达 81.6%;2019—2020 年期间,全球产能过剩叠加新冠疫情影响,产量略有下降;2021 年在政策和市场双轮驱动下,全球锂资源产量再创新高达 53.2 万吨 LCE,同比增长 21.2%(图 8)。

  图8 2010—2021 年全球各主要国家锂资源产量、需求量 及同比情况

  当前全球锂资源的供应来源主要为澳大利亚的锂精矿、南美地区的盐湖卤水以及中国的盐湖卤水和锂云母等。根据 USGS 数据,全球锂资源供给端主要为澳大利亚、智利、阿根廷和中国四国(图 8,9),2010—2021 年期间四国锂产量合计占全球比重均在 95%左右[25,27]。澳大利亚自 2013 年以来一直为全球最大锂资源出产国,且 2017 年以来占比均在 50%以上,2021 年产量折合 LCE 为 29.3 万吨。智利和和阿根廷为全球最大的锂盐(碳酸锂和氢氧化锂)供应国,2010—2017 年两国占比在 45%左右,2018 年以来受技术制约和项目受疫情影响产能略有下降,占比维持在 25%-33%,2021 年两国产量合计 17.1 万吨 LCE。

  近年来得益于新能源产业,尤其是新能源汽车产业的蓬勃发展,全球锂资源需求端保持高景气。2010—2021 年,全球锂资源需求逐年增长,除少数年份外同比均在 15%以上,其中 2021 年同比增长 40.6%;需求量从 2010 年 9.7 万吨 LCE 增长至 2021 年 49.5 万吨 LCE,增长近 4 倍(图 8)。随世界各国为达成气候目标,新能源行业将持续保持高增长和高需求,全球锂资源消费量将会爆发式增长。据国际能源署(IEA)预计,2040年的全球锂需求量将是 2020 年的 40 倍以上。

  近年来,全球锂资源(包括锂精矿、碳酸锂、氢氧化锂和氧化锂,以下数据均折合为LCE 当量)进口量逐步增加,从 2012 年 15.4 万吨增长至 2020 年 37.1 万吨,涨幅达 141%。其中,全球锂盐进口量(碳酸锂、氢氧化锂和氧化锂)从 2010 年 8.1 万吨增长至 2020 年 19.5万吨,涨幅达 140.7%;除少数年份外,全球锂资源进口量同比均在 15%以上(图 10)。碳酸锂是当今锂盐国际贸易中最主流的产品,在产品贸易结构中占比超过60%,如 2020 年全球总进口量中 14.1 万吨为碳酸锂,占比达 72.4%,而氧化锂和氢氧化锂仅 5.4 万吨。近年来,全球锂盐主要进口国为中国、日本和韩国,是全球最主要的消费端,此外美国、俄罗斯、比利时进口量也较大。根据联合国贸易数据库(UN Comtrade Database)数据,2020 年中国碳酸锂进口量 5.0 万吨,韩国 3.1 万吨、日本 1.8 万吨和美国 1.2 万吨,占全球进口比重分别为35%、22%、13%和 8%(图 11);2020 年氢氧化锂进口量韩国 3.6 万吨居全球第一,占比为 67%,而其余国家进口量均较少(图 12)。

  全球锂精矿来源主要为澳大利亚,少量来自巴西,且两国锂精矿 95%以上被中国包销,少量流向美国、欧洲、日本和韩国等地,本文使用中国锂精矿进口量代表全球进口量。据中国有色金属协会数据,全球锂精矿进口量从 2012 年 5.0 万吨增长至 2020 年 17.6 万吨,涨幅达 252%。全球锂精矿进口量同比呈倒“V”型特征,2018 年之前持续增加,之后连续两年下降;2021 年全球经济复苏叠加新兴起的产业加快速度进行发展,全球锂精矿进口量快速增加达 26.2 万吨,同比增长 49.2%。

  2010 年以来,全球锂资源勘查投入整体规模先降后升,成不规则“U”型特征。从各年度勘查投入规模来看(图 13),2011—2015 年,各主要国家锂资源勘查投入持续减少,从 2011 年 164.3 百万美元跌至 2015 年的最低谷 36.2 百万美元,各年同比约为-30%。从具体国别来看,阿根廷跌幅最明显,从 2010 年 51.5 百万美元跌至 2015 年 3.4 百万美元,跌幅达 93.4%;澳大利亚跌幅仅次于阿根廷,为 84.8%。

  2015 年以来,全新能源产业加快速度进行发展拉动锂资源需求增加,各国锂矿勘查投入实现迅速增加,除 2020 年受全球新冠疫情影响勘探投入有所降低,其余年份同比均在 10%以上,其中2016 年和 2017 年同比均大于 100%(图 13)。全球锂矿勘查投入从 2015 年的36.2 百万美元增长至 2021 年的 248.8 百万美元,涨幅达 587.3%。从具体国别来看勘查投入增加最多的国家为澳大利亚、阿根廷和美国,涨幅分别为 1714.3%、1526.5%和 1080.5%。近年来我国锂资源勘查投入规模也在稳步增加,但 2021 年勘探投资较小仅为 1.2 百万元,2020 年勘探投资规模达 5.7 百万美元,相较于 2015 年 0.2 百万美元增长了约 27 倍。

  当前全球锂资源需求迅速增加,锂资源供需失衡局面加剧,墨西哥和美国西部地区、阿富汗努里斯坦一帕米尔高原中部地区、西非克拉通的莱奥地盾等地区均被认为拥有非常良好资源前景,未来将是锂资源勘探开发的重点潜力区,预计全球锂资源勘探投资将会持续增加。

  近年来,锂矿业项目市场活跃,开发项目众多。根据全球标普市场财智数据,截至2021 年底,全球锂相关矿业项目在录 566 个(图 14)。其中,以锂为主矿种的矿业项目 445个,占比 78.6%(图 14a);活动状态矿业项目 371 个,占比 65.5%(图 14b);澳大利亚锂矿业项目最多为 144 个,占比 25.4%(图 14c);正在开发、运营和试生产矿业项目 118个,占比 20.8%(图 14d)。

  锂资源在国际贸易中一直以长协定价模式为主近年来期货和拍卖模式逐渐兴起。虽然锂资源需求近年来持续增加,但相比于铁铜铝等大宗金属资源量仍较小,供给端大多分布在在美国雅宝、SQM 公司、中国天齐锂业和赣锋锂业等少数几家国际大型锂矿企业,一直以来包销协议是国内外锂资源企业和锂盐冶炼企业一同选择的定价模式。长协价通过考量生产所带来的成本及锂盐价格并采用公式定价,以季度或年为单位依据市场情况做调整,但长协定价机制存在着价格形成机制不透明、冶炼厂约束能力较弱、调价机制不灵活、国内外长单和散单价格不一等问题。

  2020 年以来,在全球新能源产业蓬勃发展,锂价飞涨的背景下,采买锂资源的公司数快速增多,锂资源企业也谋求定价模式的变革,2021 年出现了期货定价和拍卖定价模式(图 15)。一是伦敦金属交易所(LME)、芝加哥商品交易所(CME)等交易买卖平台先后上线了期货定价模式。锂期货合约采用现金交割方式,定价基于 Fastmarkets 公司发布的对中日韩三国氢氧化锂成本、保险费和运费(CIF)价格所做的评估(每周一次)结果进行结算。二是以皮尔巴拉矿业、银河锂业等澳洲锂矿商引领的散矿拍卖制度。这一制度更偏向于矿企,在产业链高景气度的背景下,放大了供需缺口的影响,使得锂产业链利润分配持续向上游资源端倾斜。

  2016 年之前,锂资源虽被大范围的应用到冶金、陶瓷、玻璃、润滑剂、有机化学、医药制品和手机电池等多个领域,但用量较小,价格在低位趋于平稳,只在金融危机和淡旺季出现小幅波动(图 16)。近年来,电池领域成为锂需求量开始上涨的核心驱动力,新能源汽车规模显著扩张推动锂资源价格持续上行。2016 年以来,全球锂资源供应紧张,锂产品价格一度攀升;2018 年开始,锂资源产能过剩,锂产品价格回落,2020 年叠加疫情影响,锂产品价格跌入低谷(图 16);2020 年下半年开始,各国政府均加大对新能源技术的重视程度,全球新能源市场大爆发,锂资源终端需求持续保持高景气,锂资源供应不足及冶炼产能不足的矛盾显现,锂资源从底部区域持续攀升出现资源端溢价。

  澳大利亚作为全球最大的锂精矿供应国,是我国锂辉石精矿进口的主要来源国,2021年占我国锂精矿进口总量 95.4%,本文以澳大利亚锂精矿价格作为参考。澳洲锂精矿部分产量被天齐锂业及雅宝等公司锁定而未流入市场,其余部分通过长协定价。2020 年 10 月之前,澳洲锂精矿长单价格因供应过剩、新冠疫情等因素持续下行至 385 美元/吨;之后触底反弹,迅速增加,2022 年 5 月价格达 3700 美元/吨,涨幅达 861%(图 15)。2021 年以来,皮尔巴拉矿业通过 BMX 平成了多次锂精矿现货拍卖,前 4 次拍卖价格较当日长单定价分别溢价 70%/121%/83%/69%,对市场行情报价预期起到明显指引作用,快速推动了价格上行(图15)。

  除锂精矿外,碳酸锂和氢氧化锂等锂盐产品历史价格趋势基本一致,且在中国、亚洲、欧洲和北美市场行情报价趋势基本一致。2020 年 10 月价格处于底部(约 1 万美元/吨),之后迅速增加至 2022 年已经一度突破 5 万美元/吨(约 33 万元),其中中国市场行情报价领先,一度突破 7.5 万美元/吨(约 50 万元),涨幅约 7-8 倍(图 16)。

  当前高锂价刺激下供应端扩产不断加速。锂资源勘查投入大幅度增加、选冶加工和盐湖提锂技术的突破和提升、二次回收利用产业的快速发展。同时,未来 3 到 5 年,随着澳洲格林布什、沃吉纳、Mt. Holland 等锂矿山和南美 Tres Quebradas(3Q)、Cauchari、西翁布雷穆埃尔托等盐湖大型生产项目的投产或增产将有效增加全球锂资源供给,全球锂资源供需格局或将得到大幅改善,有望从“供不应求”的供给不足转变为“供过于求”的供应过剩的格局,从而带动锂价格下行,逐步回归“理性”。

  一是我国锂资源相对丰富但禀赋较差,国内供给明显不足。我国国内储量和资源量均居世界前列(表 1,2),但缺乏优质的锂资源。我国高品位锂矿床较少,盐湖卤水中镁锂比较大,锂含量低,且大多分布在青海、西藏等高原地区,基础设施较为薄弱,开采条件较差,大量盐湖锂资源受制于技术产能未被释放,这样一些问题导致国内锂资源开发利用率不高,自供能力明显不足。同时,我国锂资源禀赋差导致了开发成本高,一直以来国内锂资源现货价格明显高于国际水平(图 16)。

  二是我国是全球第一大锂资源贸易国和消费国,但对锂资源国际定价权影响力有限。2019 年以来,中国锂资源消费全球占比一度超过 55%,成为全世界最大的锂资源消费国,近年来碳酸锂和锂精矿进口量均居全球第一(图 17)。有关多个方面数据显示[75],2021 年中国锂资源消费量约 39.3 万吨 LCE,占全球总产量约 72%,其中国内产量 13.0 万吨,进口 34.7 万吨,锂资源对外依存度高达 67%(对外依存度=(消费量-产量)/消费量)。

  2010—2021 年,我国碳酸锂进口量迅速增加,从 2010 年 0.64 万吨增加至 2021年 8.1万吨,涨幅达 1165%(图 17)。我国碳酸锂出口量一直维系在较低水平,2018 年之前每年出口量均低于 0.5 万吨,2018 年之后略有波动增加。全球 95%以上锂精矿均被中国进口,从 2012 年5.0 万吨增长至 2021 年 26.3 万吨,涨幅达 426%,其中 2021 年 95.4%锂精矿来自澳大利亚,剩余 4.6%来自巴西。我国氢氧化锂进口量长期处在较低水平,2010—2021 年平均进口量仅 0.07 万吨,每年占全球进口比重不足 1%(图 17)。作为全世界最重要的锂盐生产基地,我国氢氧化锂的出口量位居世界第一。近年来,我国氢氧化锂出口量持续增加,从2010 年 0.25 万吨增加至 2021 年 7.36 万吨,增长了约 28 倍(图 17),当前供应了全球 80%以上的氢氧化锂。造成这一现象根本原因为:氢氧化锂主要由锂辉石制备,而盐湖工艺通常为先制备碳酸锂再生成氢氧化锂。我国盐湖卤水锂资源的开采受制于技术、开发条件、成本等因素制约发展缓慢,其产出的碳酸锂缺口较大,而伟晶岩型锂矿床生产的氢氧化锂具有成本优势,造成了氢氧化锂进口少,出口多的局面(图 17)。

  图 17 2010—2020 年中国碳酸锂和氢氧化锂进出口情况(据中国海关总署,左侧柱子为进口情况,右侧柱子为出口情况)

  三是我国锂资源市场产业链结构仍不完善,一体化程度有待提升。当前我国上游锂资源开发利用率低,中游锂电池企业同质化严重,下游产业集中度低,产业链存在延伸不足,各环节发展不均衡等问题。从产业链角度观察,无论是加工/电池企业向资源端延伸,还是矿山自建加工产能或与下游企业合作建厂,业内各方均试图打造自身业务的一体化协同,以提升行业竞争力。从国家角度观察,欧美具备明显的资源优势和广阔的终端汽车市场,目前正发力提升加工产能并尝试构建自身供应链闭环。

  四是我国锂资源国际产能合作金融支持有待加强,期货市场发展后期空间较大。我国当前推进国际产能合作金融支撑普遍不足,金融市场存在发展不充分,存在融资成本高、渠道单一、股权基金门槛高、金融基础设施不完善、金融服务发展滞后和缺乏有效区域金融市场等问题。支撑中小企业融资及进一步参与国际产能合作有待进一步加强。

  2021 年,英美两国已先后上线锂期货市场,持续加大对锂定价的影响力,尽管我国也开始谋划自己的锂定价和交易方式,但发展步伐相对落后。2021 年7月,无锡电子盘上市了碳酸锂远期合约,但是该碳酸锂合约并非传统意义上的期货;2021 年 11 月,广州期货交易所相关负责这个的人说广期所锂期货已获得证监会批准,但上线交易仍需谋划准备。

  五是我国锂资源企业国际化能力和企业间相互协调不足。当前,我国天齐锂业、赣锋锂业等大型矿业企业已相对成熟,正逐步加大国际合作力度,但较多的锂资源企业在开展国际产能合作过程中仍存在风险管控能力不够、不熟悉国外商业习惯、法律环境,缺乏国际项目运营经验、国际化视野人才队伍等问题。同时部分矿业企业间仍存在恶性竞争、盲目投资等,难以形成规模优势。

  一是在上游设立锂资源整装勘查区并加大投入,全面摸清锂资源家底,做好锂资源储备计划。二是在中游加快改革供给侧结构、提倡创新发展、提升矿业服务业水平等。针对我国盐湖卤水型锂资源镁锂比值高、伴生元素多等特点,加大对盐湖提锂科技的跟踪分析和创新突破,尽快实现青藏高原等艰苦条件地区盐湖锂资源的规模化生产和锂资源深加工研发技术突破。三是在下游制定锂资源开采、选冶、电池生产、新能源汽车产业化、锂电池二次回收的全产业链发展方案,在锂资源集中区,如青海、四川、江西等地设立产业园区,同时加大园区配套的基础设施建设。

  当前英美两国已经在锂资源国际贸易期货市场建设中走在前列,我国需加快广期所锂期货上线进程或投资入股权威锂期货交易平台。锂期货的成功上市,或可弱化寡头企业对价格的控制,更多地转为市场化定价,有助于我国及全球锂资源市场持续健康发展。

  我国是全球最大的锂资源消费和贸易国,应热情参加锂资源国际贸易规则和公约的制定。例如,中日韩作为全球锂资源消费最大的区域,可以在中日韩自贸区为整体基础上,向澳洲和智利等重要锂资源供应国提出相关合理双边贸易协定,在相应自贸区谈判中,就锂进出口问题进行贸易谈判,提升议价能力。

  锂作为新兴关键矿产,当前对其价格影响最大的因素为掌握优质矿产的资源端。最便捷、有效的办法是选择具有资源优势的、勘查阶段相对靠后的海外成熟项目,利用投资和并购等手段加强国际矿业投资合作。一是应加大金融支持力度,通过政策引导、鼓励金融机构完善金融服务,扩展海外经营事物的规模,创新金融理财产品,开辟绿色通道,降低和消除准入壁垒,提升矿业企业国际合作融资能力和国际竞争力。二是针对全球优质锂资源储量丰富且尚未大规模开发利用的资源潜力区,提前规划布局并加强国际矿业投资合作。

  盐湖提锂技术创新或将改变锂资源供应格局,我国盐湖产能释放或将成为未来主要增长极,降低锂资源对外依存度。我国的盐湖锂资源约占全国总储量的 80%,但 2020 年我国盐湖提锂产能占比仅为 21.5%,大量的盐湖资源并未开发利用,盐湖提锂技术的突破或将大幅度的提高我国盐湖锂资源供给。

  (1)全球锂资源成矿类型最主要为盐湖卤水型、伟晶岩型和沉积岩型,占全球 90%以上锂资源,其中盐湖锂资源大多分布在在南美“锂三角”区域,伟晶岩型锂资源大多分布在在澳大利亚,沉积岩型大多分布在在美国和墨西哥,中国、加拿大、秘鲁、刚果(金)、津巴布韦、塞尔维亚等国也有部分锂资源分布。

  (2)锂矿床在太古宙以来各个时代均有分布,其中 Amasian 超大陆演化时期的新生代成矿数量和类型最多,且盐湖卤水型和沉积岩型锂资源仅发育在这一演化时期新生代。

  (3)近年来,全球锂资源供给和需求迅速增加,澳大利亚、智利、阿根廷和中国是全球主要的供给端,四国占全球比重 95%以上;中国、日本、韩国是最主要的需求端,三国占比超 70%。

  (4)2015 年以来,政策和市场双轮驱动下,全球新能源产业蓬勃发展,锂矿业项目市场和勘查市场活跃,勘查资金投入持续增长。

  (5)近年来锂期货和拍卖定价模式逐渐兴起,对传统主流的长协定价模式造成冲击,新定价模式叠加供需紧张,持续推高锂资源价格。

  (6)我国已成为全世界最大的锂资源消费国和贸易国,但国内锂资源供应不足,对外依存度高达 67%。锂资源市场仍存在产业链结构不完善、期货市场等金融体系建设滞后、企业国际竞争力不强等问题。

  原文详见:邢凯,朱清,任军平,邹谢华,牛茂林,刘君安,肖阳.全球锂资源特征及市场发展形态趋势分析[J/OL].地质通报:1-23[2023-02-17]